毕舸

　　近日王石(王石博客|王石新闻)先生站出来就最近被媒体曝出的“泡沫论”辟谣，称其没有说过泡沫破灭时间。耐人寻味的是，王石的回应中还是对“房价泡沫”用了肯定式语气，但回避了泡沫破裂具体时间这个敏感话题，恐怕还在于他的一种“内部人理性”。

　　在房地产业内人士一片“房价十年内还会坚挺”的鼓噪声中，王石的“泡沫论”显得格外“刺耳”。这好比当年华为老总任正非在企业发展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形下，发出“华为的冬天就要来临”这一振聋发聩的警告，最终历史证明了他的预言。而华为未雨绸缪、积极开拓海外市场、强化内在竞争力的举措也收到了良好成效。

　　近日，修订后的万科股权激励方案揭开了神秘的面纱。在这一最新方案中，增加了每股收益增长率作为激励基金提取的业绩条件。这也是证监会发布《上市公司股权激励管理办法》以来主板上市公司中首个获得批准的股权激励方案。按照媒体的估算，王石年薪有望突破7000万元。

　　从万科股权激励方案，我们大致可以看出：王石年薪要达到7000万，必须符合两个条件，一是万科未来三年的业绩保持高速增长，这其中包括万科在国内各大城市的规模扩张效应；二是所开发楼盘的净利润增加额达标。尤其是后者，成为决定王石7000万年薪的“红线”。在这种情势下，王石以及他所领导的万科必然要追求高利润附加值的“优质楼盘”。虽然万科一向以“高品质换取高价格的物有所值”为企业经营座右铭，但当股权激励与职业经理人的个体利益捆绑更为紧密时，必然会带来心态及经营模式的微妙变化。

　　因此，不难理解王石回避“泡沫破灭论”的心态。“泡沫破灭论”主要针对的并非当下房地产行业的高房价，而是基于王石所理解的“价高质不高”，他因此感慨“傻子都能挣钱”。众所周知，万科的经营路线一向是“曲线进步”、“农村包围城市”，不与其他房产商在日渐高昂的竞拍土地价格上一争高下，而宁愿在一些所谓城市边缘区域，以合适的地价为基础，通过楼盘规划设计、建造质量保证、后继的物业管理等一条龙服务，保证做出相对高价位的万科楼盘，以品牌效应拉动客户需求。但是，当利润指针在经营者股权激励方案中前所未有地放大，王石需要的就是实在的业绩支撑提升股票行情，以更高的楼盘价位换取丰厚的红利。王石及万科由以往的“追求巨大放量下的整体效应”的品牌主导战略，转化为“追求数量与利润并重，并侧重于后者”的利润主导战略。

　　王石对“泡沫论”的回应，很可能是怕之前的豪言会损害万科全新的价值取向。这种“内部人理性”是值得我们深深理解的。何况，泡沫破灭时间这种事不说也罢。